- 04西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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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个人经历、知识结构为时代画像——读侯志明《少点精致的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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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个人经历、知识结构为时代画像——读侯志明《少点精致的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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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道禹
最近,朋友给我寄来一本侯志明散文集《少点精致的俗相》。说实话,我第一回读侯志明的作品,不觉被他的文学语境预埋的陷阱所俘获。现在就把他散文里慢慢编织、结构的感性陷阱与艺术陷阱的因素,解读于后。
作者立足于个人的早期经历,站在生存养育他的土地上,对生存的元素进行细节化的曼妙处理,让人不经意地进入那种带有素朴的令人怀想的田园境界。柔和恬淡的童年,由一盏煤油灯讲起,他对这盏煤油灯的叙述描写细腻入微。这可能是散文家的共性,独到地观察历经久远、在心灵深处发酵的醇香味,如同解开窖藏多年的美酒,闻到的那种浸入灵魂的香味(《灯如童年》)。小小的油灯温暖了众多的兄弟姊妹,照亮了未来生活的全部希望。父亲在灯下算账为了二毛钱,彻夜操劳的算盘响声、呵手、跺脚,为的是体现出一种公道,升华了童年物质生活后面的精神天光。《年的味道》从民俗气氛看生存的味道,在回忆艰辛的细节里,找到不同层次聚合中的甜蜜。针对不同的生存状态写出贴近精神层面的对联,让读者产生联想,引发童年的不同记忆。一个优秀的作家,不仅自己在创作,关键是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跟随着作者继续创作。
作者立足于个人的生活与工作经历,能动地反映出时代的影像,让读者在感性中、形象里记住了历史。马克思曾经说过,他从巴尔扎克的小说描绘的世界中读到的法国历史,比从那些历史学家那里获得真实还要多。《牛也号哭》里面,人和畜生的关系,从依存关系,到劳作吃苦的精神认同,到为人类吃得少、奉献多的审美观照,加上母亲的传说,实际上就象征了踏实苦干的人的命运指归。《本色》篇写改革开放时代作者作为新闻记者见证的时代先锋与一个厂的发展历史,及其对此行业发展的贡献。《脊梁》对科学家的记述、描写,表现出作者长期肩负采访工作的细致、认真、谨严。这些报告文学的题材,作者处理成大散文的挥洒自如,无不与他对时代发展记录传播的责任感息息相关,无不与他对时代精神的推崇与激扬相关。作者的文字无异于一面时代的镜子。
作者立足个人感性的生活基础,调动理性知识结构,让散文具有纵深的历史感,又具有对社会现实期待的前瞻性。如《穿越九寨的美景》中,岷江的自然地理与人文知识、蜀文化发源地、各民族的母亲河等叙述深度融合,通过细致描写与抒情议论,形象地传达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时代精神,不仅让读者仿佛上了一堂户外的审美课,而且得到了灵魂的洗礼。《饿的恐惧与饱的困惑》作者立足个人童年少年生活,透过生存艰辛的描写,让读者看到生存的坚韧、顽强的毅力,从中领略生命活着的意义。饥饿的味道,饥饿的危机……这些记忆深刻的画面,总让我想到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里面的表现手法。让回忆变成记忆,变成灵魂里面的感性情愫,变成生动的生命色素。《祖制》《童年野趣》里的记忆,是人类情感的缩影,是生命起点的乡愁,是找到天真善良人性的地标,有一种永恒感。正是因为作者对过去经历的诗意转述,构成他散文的多角度、多层次、多方位,从而把过去的生活变换成艺术中的丰富优美的理想境界。
作者运用娴熟的叙事艺术手法,让读者在平实朴素的散文里感知生存、生活的多重味道,多重色彩,多重珍视,一句话,生命值得!正是作者把叙述的底色上足了,才有描写的独到细致,从而让抒情与议论精到挥洒,令景物、人物、事情的发生发展结局,都产生了无缝的结构连接、情感响应的链接。读者就像置身在春回大地的山川原野,看见开放的无数绚烂色彩的花朵,听见百鸟在草丛、树林与云相接的山峰间呼应唱和的清丽激越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