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池

梭磨河畔我们的庄稼（外二首）

□阿约五来
城的上下是宽度和厚度
河的左右是欢声和笑语
我多么想在河畔种下一棵柳树
垂头或者丧气都感受到梭磨河的温度
忙完春种和秋收的我们
会下河背上石块垒起一座碉楼
以大地颜色为审美基调
一层层拔高碉楼与天空的高度
让云朵飘进我们的屋内
让小鸟歇脚我们的窗台
至于田地里长出的青稞与土豆
让其长势尽量积极向上
向天空展枝丫
向大地伸根须

马尔康流淌的手表
一条山间小路把带我到山腰
看到冬天眼里的梭磨河，在马尔康手
腕上流淌
每一座桥都是一段来往时间刻度
分秒间，记录这一座城的悲欢与离合
遇见与分别都与一条河的流速有关
遇见高山峡谷往往心浮气躁
遇见平原大海往往心平气和
分别只是站在对岸
与遇见告别

沉默不语的莫斯都岩画
六月的车子把我送到莫斯都的下午
如果不是一条河流遇见一块石头
我也不会驻足思考一阵风之后
岩石上的皱纹到底有多少深浅风雨
岩画对岸山脉留长茂密森林
让我想起一个有胡须的下午
摸着下巴，想着莫足沟小河应是一座山的乳汁
在五六株黄连和高山柏树
其下岩画是喂饱之后再沉睡的
听说，挠痒痒的软刷和掀铺盖的铁锹
不能把握它的年龄
就像我不能抓着自己的头发
离开脚下，这片生我养我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