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舞动之姿 述蜀道之势

——舞蹈诗剧《蜀道》观后

□杜紫艺
　　作为有着“蜀”性的蜀道，除家喻户晓的蜀道难外，还见证了什么？舞蹈诗剧《蜀道》给出了一些回答。

秩序生成：变水患为水利
　　在“润川化蜀”篇章中，“水”带给人们的体验感是极为丰富的。编导将舞群幻化为“水”，通过无序的舞蹈画面和视觉体验，表现水流湍急、水势浩大、泛滥成灾的状态。这一无序的形式中又存在着卡农的技法，在无序中有着有序的规范，以无序见证有序的发生，舞群以相同的动态、不同的时间表达无序，或以多组别的舞群、不同调度、不同方向呈现着无序。
　　在无序的水势呈现后，出现李冰这一人物，这时能准确地对标“水”是岷江的水，从无序的水中呈现出的是水患的治理难度。李冰的出现，让舞群有序了起来，“水”的形态呈现得相应平稳。
　　“水”形态的前后对比、李冰的出现，使这一舞段中貌似叙事性不强。但仔细琢磨，“水”的无序形态先行到李冰的出现，再到“水”的有序呈现，这种秩序生成的核心指向为李冰变水患为水利。
　　编导将人物与舞群连接在一起，诗化地表达蜀道上迎来李冰，颂扬他的治水有方。

古柏常在：见证时空印记
　　翠云廊中矗立着千年古柏群，见证了许多故事。在“翠云穹廊”篇章中，述说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故事。笔者“先入为主”，有了这样的疑惑：一个发生在金牛道、一个发生在荔枝道，两者怎么糅合在一起了？
　　古柏屹立，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驿使以骑行的动态在古柏群中穿梭。唐玄宗以年老的体态出现，沉浸在与杨贵妃往昔美好时光的追忆中。此时，时空再现了心爱的貌美的她，唐玄宗进入到曾经的时空，系列的托举足以显现唐玄宗留恋于曾经的时空。
　　唐玄宗和杨玉环双人舞部分，引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典故。人们总是以这句诗讽刺唐玄宗与杨贵妃骄奢淫逸的生活，但从情感角度来讲，何尝不是唐玄宗对杨贵妃爱的佐证？
　　追溯“先入为主”的疑问，在舞蹈诗剧中，编导似乎给出了细节的回答。编导以“明皇幸蜀图”“马嵬驿之变”为依据，将年老的唐玄宗放入有着古柏群的金牛道上，他已无法再从荔枝道上将她爱的荔枝送达，走在路上不时地回忆与心爱之人的种种。舞台时空转变、双人舞部分开始，年老的他和貌美的她，最后只见他伤感万分、继续奔走。

烟火气息：彰显川味风貌
　　“市井烟火”篇章，将成都十二月市的繁华呈现给观者。以热闹定调，将成都自古以来繁荣的市井再现，篇章逐一将灯、花、蚕、锦、扇、香、七宝、桂、药、酒、梅、桃符展示，每个月市都有着独特的舞段，显示出商品不断、热闹非凡的景观。十月酒市的舞蹈形态类似于说唱俑，手臂环抱酒缸，喜欢蹲走，表情幽默，十足地展现了川人乐观豁达的精神。
　　十二月市的繁荣景象反映了大众生活的状态，与地域文化息息相关，而地域文化又蕴藏着人文精神。以此循环作用，极大地展现了川人喜爱热闹、乐观开放的面貌。

蜀道难行：代代相传出英杰
　　尾声“古今之道”将蜀道上出现的英杰呈现，他们以“走”为动机，以物理时间排列，似乎在说：“蜀道未变，却走出了不同凡响的人们。”一个个打出的名字出现又消失，像丰碑又像印迹，提醒着现在的人们，蜀道也在当下。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编导在舞蹈诗剧的尾声不遗余力地收集、囊括蜀道上的英杰们，为何如此？除呼应舞蹈诗剧核心外，还有着对蜀道的敬意和期待，更是为激励人们要走好当下的蜀道、传承好蜀道的精神和文化。
　　舞蹈诗剧有着诗一样的意蕴，《蜀道》把握住了诗的气质，将文气、意气抒发得淋漓尽致，引导观者体验那份独属于蜀道的审美趣味。
　　（作者单位：西南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