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横绝峨眉巅

——简读戴卫先生的边款艺术

□邓涛
　　《戴卫书法篆刻选集》出版，书名题签极为特别，乃先生篆刻，更特别的是，出自先生选集篆刻自序文边款。先生是大画家，这为世所知，但世少知道先生还是一位大篆刻家。
　　先生自号风骨堂主，动心于石，集中选录有多方面貌不一“风骨堂”印，其篆刻亦风骨淋漓，尽展蜀人瑰丽奇巍意象，大似太白诗魂，令人神往。先生诗、书、画、印相合，读其印，品其款和文，直想摩之抚之呵之，其味悠长，想见其人。
　　拜访风骨堂，先生常对藏印和治印如数家珍，我尤每被先生治印的边款所震撼。先生印从书出，复以书入边款，边款艺术与篆刻艺术相浑融，宏富浑凝精微，我意先生秉持边款艺术之自觉乃篆刻艺术巨擘赵之谦后罕见其匹，其痴其执未见他人者也！
　　边款艺术，在先生，不止边款，而是艺术的大世界，既有《可以横绝峨眉巅·蜀道难》《诗天酒海·李太白诗》《观自在·心经》《戴卫书法篆刻选集·自序文》款等长篇大章，也有《知止》《大自在》《松风》《东坡居士》款等吉光片羽，内容则多与印文相生发，诗文经论，书画语录，收拾入门人生哲理等，真草篆隶行魏，既大气磅礴又幽微精绝，呈现出极其深刻的艺术、思想和生活的丰富性。贯通品读，既见艺术思想之精粹，又可视作厚重生动形象的艺术自传。
　　何以为之？先生在自序文中说：我二十岁开始学习篆刻，五十岁后重新操刀篆刻且犹爱边款。先生之边款，非为印文之属，实乃艺术本身，放之印史，弥为珍宝，亦为印史树一边款艺术之丰碑。
　　《选集》中两方《可以横绝峨眉巅》印，俱刻长边款太白诗《蜀道难》，气势恢宏，此一艺术的自觉，我亦谓“可以横绝峨眉巅”，其艺术精神当在印史中熠熠生辉。先生《点石成金》印边款有言“待到炉火纯青时，便是点石成金日”，我谓先生边款艺术正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