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双白做客“天府文艺讲坛”

    四川古典舞 可借鉴地方戏曲和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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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郑志浩
      12月9日,由四川省委宣传部指导、四川日报全媒体主办、四川音乐学院承办的“天府文艺讲坛”,在四川音乐学院新都校区举行。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冯双白,以《从“荷花奖”古典舞获奖作品看中国古典舞的传承与创新》为题展开分享。
      冯双白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长期从事中国舞蹈史研究,对中国古今各地域、各民族的文化资源加以转化、创新,创作出一大批优秀舞蹈作品。作为中国舞蹈界的权威专业奖项,“荷花奖”在舞者心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分享中,冯双白从“荷花奖”的评选为切口,剖析了古典舞的传承与创新之路。

    揭开“荷花奖”面纱剖析古典舞发展症结
      冯双白介绍,“荷花奖”从所有舞种一起比拼的赛制到为古典舞开设独立评选赛道,既有评委拍手称快的作品涌现,也经历了古典舞金奖空缺的尴尬。从1998年首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评选中获古典舞类别唯一金奖的《踏歌》,到第十四届“荷花奖”古典舞终评前三的《孤山行旅》《思乡切·女史箴图》《俑生俑事》等作品,冯双白对这些作品如数家珍,并从历届获奖作品的共性特点中,分析古典舞发展症结。
      “深闺怨妇”和“失恋的古代小帅哥”两类模式的作品,在“荷花奖”的评选中曾引发激烈探讨。“一把木椅代表男人,一个女孩子独舞,用各种动作表达男女恩怨。这是早期‘荷花奖’评选中这类作品的典型特征。”冯双白回忆道。
      “深闺怨妇”作品面世10多年后,在第十一届“荷花奖”古典舞评奖收官后的作品点评会上,冯双白提出“失恋的古代小帅哥”的批评,揭示作品创作趋同化的问题。2017年的该届比赛,在第一场评选的15个作品中,出现了3个持扇的男子形象,第二场评选中有两个李白的人物形象,从题材、道具到人物都雷同。
      “古典舞作品中能不能少一点失恋的、顾影自怜的古代小帅哥?帅则帅矣,但流露出的悲悲切切、自怨自艾,远非我们期待的催人奋进的浩然之气。”冯双白在点评中直呼。
      在近几届评选中,冯双白直言,部分作品陷入琴棋书画、花鸟鱼虫、古典人生、丽人武士等模式窠臼的主题,创作模式存在雷同。冯双白认为,部分创作者停留在只追求“漂亮”的表面,没有充分挖掘古典舞中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精髓,“中华文化中,有催人奋进的浩然之气,有桀骜不驯的独特气质,有文人雅士的独特清高。”
      冯双白呼吁,面对作品创作趋同化的问题,需要更多创作者充分尊重、充分挖掘丰富的传统文化宝藏,满足人民群众新的审美需求、心理需求和对社会的期待。

    从身段、身韵到身语探索舞蹈语言新阶段
      舞蹈主题一旦确定,舞者就需要用舞蹈语言开展主题的转化,表达创作的主旨。冯双白介绍,中国古典舞经过强调身段、身韵的发展阶段后,迈入继承与发展的全新阶段。“身语”就是当下应运而生的一套舞蹈语言概念,正在探索完善中。
      冯双白梳理上述三者的概念区分。身段,包含“身”与“段”,“身”指身体,“段”指身体舞动之术。身段,对应着中国传统戏曲艺术“以歌舞演故事”的基本原则,包含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对身体动作规律的认识。
      身韵之“身”,主要指身法;“韵”主要指韵律。身韵被公认为是中国古典舞的核心,融合了身法与韵律的精髓,形成独特的舞蹈艺术特征。身韵八大基本元素——提、沉、冲、靠、含、腆、移(横移)、仰,是古典舞表演中不可或缺的基本功,共同构成古典舞身韵的丰富内涵,体现民族审美心理和文化内涵。
      观察到当下大量的古典舞创作超越以往的中国古典舞审美经验,冯双白顺势提出“身语”的新概念。身语之“身”,当指审美的身体,“语”主要指在身段、身韵基础上形成的古典舞语言体系。
      在“身语”概念下,当下存在两条主要创作路线:一条是追求写意的审美意境;另一条为“世说新语”,借过去的事说当今的想法。以近年来引发热议的《只此青绿》为例,其爆红的关键在于“身语”的创造性转化,将中国古代传统绘画的青绿山水转化成为清冽的、沉稳的、大气磅礴的女子群舞形象,独特的意境让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在这段舞蹈中,找到了心灵上的共鸣。
      对四川古典舞的发展,冯双白也给予建议。“四川是戏曲艺术的大宝藏,川剧是我的崇拜对象。川剧那么多绝活,四川古典舞未来发展自己的语言体系,可以从地方戏曲乃至地方武术获得大量营养,我觉得这都是古典舞发展语言体系中必须充分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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