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芦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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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
芦山县位于四川盆地西缘,在雅安市东北部。6月8日入芦山,走川藏线“第一咽喉”、“茶马古道”第一关——飞仙关,关口亭盖挺立,古朴庄重大气端正;去燃灯古佛修炼地,享有“先有灵鹫后有峨眉”声誉的灵鹫山,郁郁葱葱;下亚洲最大砾岩溶洞——龙门溶洞,有人背包打伞,进洞参观;围塔漏斗被称为世界上最大人居地质漏斗,这里树木绿阴草坪横翠,农人水田里插秧,旱地点苞谷;大川河水流淌“汩汩”地唱着清脆歌谣,清凌凌水花亮了眼眸,我蹲下用手捧起喝了两口,甜甜的……虽然经历了两次地震,但芦山的一关一山一洞一斗一河,依然绿水青山靓。去大熊猫国家公园芦山片区,有运气可见到国宝大熊猫、跳跃跑动扭角羚;珙桐花开,如鸽子展开洁白翅膀,随徐徐清风灵动飞翔,犹如幅幅动感美画卷。
公元前316年芦山建县,三国蜀汉名将平襄侯姜维在此屯兵,故芦山又称“姜城”。撑着伞去县城南街“汉姜侯祠”,门楼上“万古忠良”四个大字在细雨霏霏中分外醒目,建于北宋年间的“平襄楼”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坐北向南,三重檐歇山顶抬梁式斗拱建筑,占地202平方米。点点雨丝中仿佛看见姜维铠甲护体,端坐于战马之上,手提绿沉长枪,英姿勃勃。
出祠堂往右拐,小吃一条街十分热闹。两旁店铺林立人气旺。“三瓢两铲”黄字红色幌子下站立掌勺的中年人,他说炒腰花三瓢掂掂,炒猪肝两铲子就熟了,火候掌握好,肝腰合炒又嫩又滑又爽口,说得我垂涎欲滴。在卖果脯的地方驻足,白色冬瓜条、红色苕丝糕、黑色花生糖、赭色核桃酥、橘黄色橘饼、蜜黄色姜糖,蜜饯、糖果用长方形条盘盛着,散发阵阵甜香。同行涂先生买糖请吃,我怕长胖摆手说“不要”。他说:“姜城吃姜糖,尝尝本地土特产。”我拈一小块放嘴里细细咀嚼,姜的清香,糖的蜜甜,化渣爽口。
到东汉石刻馆,进门的石刻照壁上有隶书“汉魂”大字,青砖铺地甬道,青石板路阶梯,每一条砖缝,每一块石头,仿佛都是用历史的经纬脉络缀成。樊敏立于长青亭,这位东汉巴郡太守器宇轩昂,左右对联曰“青山不老松 升逹礼昌傑”。再走走,见左阙、碑、石兽、石龟,上面有墨绿色苔藓。这里有红军石刻标语馆,1935年红军长征在此屯驻,并建立中共四川省委机关及省苏维埃,留下大量红色印迹。有红军“水电报”,标语上写“没有屋住的穷人到土豪家里去住”。
姜维路33号,2013年地震后援建的服装厂生机盎然,属于西南绿色纺织基地。正值下班时间,几个女工拎包回家。我走路边与她们说说话。她们在厂里干活效益好,有五险一金,过年过节厂里还发福利。我看见她们的发髻上、衣服纽扣里,插着一朵朵白色栀子花,是说身前身后清香一阵一阵袭来。我指着栀子花,笑问:“这花是福利?”她们异口同声答:“是福利。”原来建厂之初,只有厂房和简易厕所,随着建设力度加大订单增多,厂里效益好了,绿化也随之好了,花花更是长得好,这不,工会每天摘花送给大家,上班心情好,下班鲜花香。穿绿色碎花衣女工从衣服纽扣上取朵栀子花给我簪在发间,年长的女工偏头,与后面手杵双拐的小伙子打招呼,说“慢慢走”。我这才知道,厂里有12位残疾员工,也是芦山人。残疾员工在厂里的待遇比她们还好。女工们走远了,笑声与话语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暮色四合,回望芦山,我赞美:传奇古姜城,大美新芦山。